柳妈妈听了之后似乎有些心动:“姑娘倒是爽快人，你这般配合，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吧。”

裴绮羽明白再不说就太矫情了，便说道:“我想自己挑客人。”

柳妈妈嗤笑一声:“就是我瓦舍最漂亮的姑娘都轮不到自己挑客人，姑娘还是说些合适的要求的。”

“柳妈妈莫生气，我不是那等不知道天高地厚之人。”裴绮羽解释道，“我要挑的客人只有一个标准，东厂番子。”

柳妈妈看着她:“东厂的人过来，瓦舍的姑娘可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的。他们下手没个轻重不说，可是很少有给钱的，姑娘主动要求挑这样的客人……”

话说到这里，柳妈妈声音沉了下来，“有些话姑娘应该明白，你人既然到了我柳妈妈这里，就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样，我柳妈妈要你的小命轻而易举。”

裴绮羽没有争辩，而是说道:“柳妈妈看看我的肩头。”

柳妈妈不明所以，示意一旁的婆子动手扯开裴绮羽的衣领。

女人的肌肤细白，单薄的肩膀上却是一片触目惊心，青紫交加，看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气。

昨晚和赵夜乱来的时候，他不肯乖乖就范，裴绮羽偷袭不成，反倒伤了自己，俏掌印心疼了好半天，在那里可是亲了好久的。

裴绮羽知道自己的体质，一点伤都要淤青一大块，即使她看不到具体情况，还是很有信心地扯谎。

“姑娘们娇贵怕疼，不敢去服侍那些人，我也理解。柳妈妈不明白，我就喜欢这种人，阳刚，有男人味。手重一些也没有关系，只要给我留口气就行……”

饶是阅人无数的柳妈妈也被裴绮羽这番说辞给惊到了，好一会，她开口道:“既然姑娘都这么说，我柳妈妈也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。只要你听话，柳妈妈我保证让穿金带银衣食无忧。”

在柳妈妈的示意下，一旁的婆子拿着一个东西在裴绮羽鼻子下端晃了晃，一阵恶臭窜入鼻翼，裴绮羽打了几个喷嚏，逐渐感觉到手脚有了力气。

“姑娘就在这里歇着吧，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行。”

柳妈妈说完，就离开了。

房间里就剩下裴绮羽一个人了，她留意了下，房门和远门都没有上锁。

裴绮羽知道，这不过是那个柳妈妈在试探她是否真的听话。

只要她胆敢推开门跑出去，估计连院门都出不了。这个柳妈妈经营瓦舍生意，自然不会是心慈手软之辈，逃得掉还好，逃不掉，肯定要结结实实吃一通苦头。

依着裴绮羽的身手，顶多受点皮肉之苦，硬闯还是能闯出去的，但，她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对她下的手，竟然恶毒到直接将她卖到这烟花之地。

正好趁这两天好好养一养，就算眼睛不能全好，能隐约视物，瞒得住俏掌印就行。

本以为要等上好些天，不成想，第二天的晚上柳妈妈就着人来传话，让裴绮羽见客。

经过一番打扮之后，脂粉气十足地裴绮羽终于被送到了一处布置奢靡的房间里。

隔着层层珠帘，她给一众客人行礼。

听到满室嘈杂之中夹杂的一抹熟悉声音，片刻诧异之后，裴绮羽不禁挑眉。

谁说太监不来瓦舍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