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这么一场闹剧,大排档室外桌的客人都跑光了。
蔺玄北此时也踱了回来。
插兜看着双眼都憋红了的宁希,他摇头感慨:
“你这承受能力不行啊。”
“我承受能力不行?”宁希不忿。
刚才多少人跟着呕了,但她还坚挺着呢!
“你行你刚才怎么干呕?”蔺玄北一脸怀疑。
听到“呕”这个字,宁希脸色微变,身子都抖了两下。
刚才灌水压下去的恶心感又泛起。
她连忙捧起水瓶,一口气又喝了不少水,才缓和过来。
见她这样,宴初云有些担心。
“你很难受吗?用不用我去给你买点药?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宁希连连摆手,“我没事,只是有点犯恶心而已,缓缓就好了。”
将水瓶拧好,她笑了笑。
微微泛白的脸色,看着像一朵半蔫着的花,但到底是精神状态良好。
宴淮就那么看着她,眼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。
明明那么弱,还敢挺身而出。
遇事不是躲宴初云身后,就是推蔺玄北上前,也不知道找他帮忙。
想到这,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郁气,脸色不悦地吐槽道:
“真没用,多管闲事,还弱。”
“什么没用?什么多管闲事?她们被灌酒耶!”宁希很不爽他这个说法。
刚才看到那两瓶白酒时,她的脑海里,就自动浮现出那晚在月美居的事。
她被灌酒,满屋子的人冷眼看着,没一个出手相助。
那种无助和凄惶,在现在想起,还是心头难受酸涩。
眼前,仿佛又出现王鹏狞笑着朝她来,将辛辣的酒灌进她喉咙的一幕。
裹了裹自己发凉的身子,她神思恍惚地自语低喃:
“那可是高度白酒啊,又辣又呛,让人绝望。”
“不过两瓶酒,也能让人绝望?”宴淮莫名其妙。
不过两瓶酒?
原来,这就是宴淮的想法吗?
宁希失神的双眼缓缓聚焦。
她讥讽地扯了下嘴角,转身就走。
这副明显不想理人,带着冷漠和疏离的陌生样子,让宴淮莫名心惊。
他一把拉住她的手,“你这是干什么?有什么不满就说,没必要闹脾气。”
宁希甩了甩,甩不开他的手。
但她没回头,浑身笼罩着一股无以名状的悲伤。
良久,有些低沉的声音才传了回去。
“没有不满,没有闹脾气。”
“只是想起第一次进剧组那天晚上,我被人在月美居灌酒的事而已。
“白酒,又辣又呛,好难喝啊。”
话到最后,甚至带上颤抖。
蔺玄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去了哪。
宴初云一直跟着宁希,此时听到这些,神情错愕又紧张。
想开口关心,却被宴淮抢了先。
“你就那么任由他们灌酒?”
他没离场的时候,谁劝她都坚决不喝一口。
结果他离开后,她却反而来者不拒了?
他的语气竟然还有质问的意思。
宁希忽然就笑了,笑得一脸苦涩。
“我任由他们灌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