蜂鸟走上前，挽住姜云霜的胳膊，“应，应小姐是吧。”
袅袅两个字着实是烫嘴了。
“应小姐眼光不太好呃，肖桉笙这个人，易怒，小气，还不懂怜香惜玉。”
应袅袅睁着清澈的眸子从容不迫的带着笑意说：“你说的跟我认识的桉笙不一样，在我的心里，他温暖，体贴，心细，会发光。”
蜂鸟挽住姜云霜的手臂有些僵硬：“呵，那看来他对应小姐是另眼相待的。大家都是朋友，我在大学城那里开了一间‘伽蓝’酒吧，有空带朋友来玩啊，消费全免。”
肖桉笙上前把应袅袅拉到身后，“不用了，她不去酒吧。她跟你不一样，她是个好人家的小姑娘，”
突然上涌的气堵着鼻子酸酸的。
蜂鸟低头，嘴巴喃喃的一字一句反复说着，“好人家的小姑娘。”
姜云霜拉着蜂鸟跟岑今说让她先回去。
回头眼神淬毒般的盯着肖桉笙说，“肖桉笙，我从来不知道，你说话这么毒。”
说完拉着仿佛毫无生气的蜂鸟走了。
肖桉笙没有支撑力的靠在车身旁，他也是偶尔才看见蜂鸟那个样子，他应该是刺激到她了。
明明自己看见过她因为误会，误会尘哥介意姜云霜的过去而发疯，而失控。
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伤人的话。
肖桉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，感觉快无法呼吸，感觉下一秒，就要失去所有的意识，完全的失去知觉，完全绝望。
应袅袅看见肖桉笙这个样子，“对不起啊，我好像说错话了。”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
应袅袅跑到学校旁边的小卖部买了瓶水，跑回来打开瓶盖递给肖桉笙。
“你看起来很不好，今天我自己坐车去医院看妈妈。我陪你在这缓一下，你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“好。”
姜云霜拉着一路顺从的蜂鸟回到‘伽蓝’休息室。
秦慕尘在休息室等着，看着姜云霜用力的扯下蜂鸟脖子挂着的子弹，扔到她的面前。
“你给我醒醒，你玩脱了，你把自己玩进去了。”
蜂鸟的脖子因为用力的拉扯出现红痕，划破的皮肤接触空气的疼痛。
蜂鸟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挂坠，突然又恢复成了以前的那个样子。
“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玩进去，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像青松教官。但我明白，青松教官只有一个，无人像他，无人及他。”
秦慕尘很少看见姜云霜发这么大的脾气，扣着她的手，五指轻轻捏着她的五指。
姜云霜的语气缓下来，轻下来。
“蜂鸟，离开京城，离开孤岛，去哪里都好。”
蜂鸟把子弹挂坠重新挂在脖子上，想了很久才说：“为什么？人总要明明白白的活着，我要回孤岛，我要确认一些事情。”
姜云霜还想说些什么，蜂鸟笑着截住她即将出口的话。
“人生在世，及时行乐，莫要为难自己。”
人，总是心口不一，嘴上说的多洒脱，其实心里比谁都瞻前顾后。
蜂鸟当时就离开了。
秦慕尘看着姜云霜说：“青松？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。”
姜云霜回答：“是蜂鸟的教官，换句话说，蜂鸟是他带大的，是他训练出来的。”
姜云霜突然瞪着秦慕尘，秦慕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，自觉不做声。
姜云霜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，陷坐在沙发里。
“很少人会懂，当你不知道自己这次出去之后还会不会有命回来，当一切都未知的时候，‘有个人在等你回去’是多大的支撑跟信仰。而青松就是，蜂鸟每次出任务的时候唯一的信念就是青松在等她回家。”
姜云霜停了一下，接着说：“她脖子上的那颗子弹，是从她身上取出来的，差点要了她的命。那是孤岛毕业的绝对任务，想脱离孤岛，就必须完成任务，否则孤岛的任何命令不得违抗，违抗会被孤岛所有杀手当作叛徒处置。她跟我说，那时候她还在坚持，是青松来接的她。跟她说：恭喜，你的任务已经完成。只要活下去，你就是自由身。”
“后来，她把那颗子弹做成挂坠戴在身上。她跟我不一样，我和余日余乐，我分得清，是亲人。而她，从她进孤岛的时候开始，到现在十几年了，她可能自己也分不清了。在蜂鸟那些漫长的岁月里，青松就是她生命里的氧气。”
秦慕尘听完后问：“那他们是什么关系？”
姜云霜叹了口气，“你觉得呢？青松那个人，我接触得少，听说得多。那是个没有感情的人。”
秦慕尘惊讶的说：“那刚刚她说的桉笙跟青松有些像？是一直以来，蜂鸟把桉笙当作别人的替身了？”
姜云霜想了很久，想到他们之间的相处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才说：“不知道，可能她自己也恍惚，才会这样患得患失，也只有她自己能弄明白。”
秦慕尘：“那桉笙是知道什么了，所以吵架了？”
姜云霜没好气的看着秦慕尘说：“你知道你兄弟说了什么吗？”
姜云霜顺了一口气，“你兄弟睡了蜂鸟，虽然我们瞒着他，但是他才几天就找了别人。还说那个人跟蜂鸟不一样，那个人是好人家的小姑娘。”
姜云霜站起身，“他应该知道，他明明见过蜂鸟失控。”
说着说着眼睛盯着面前自己张开的双手：“对，我们是不如别的小姑娘，我们的命是由数不清的尸骸堆上来的，我们就是个侩子手，沾满鲜血的双手，不配得到任何的救赎。”
姜云霜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，是秦慕尘拉着她，一手锁在她的后颈处，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，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，秦慕尘轻咬着姜云霜的唇，轻轻地吸允着她的唇。
秦慕尘的眼睛看着姜云霜的眼睛，边看边柔柔的啃噬着，看到她眼里开始雾蒙蒙水润润的才放开她。
秦慕尘额头抵住姜云霜的额头，鼻尖碰着鼻尖，眼里是满目的爱意：“你是我的氧气，是我的光，是我的救赎。我努力做到我也是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