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来呀,马三就站在台阶下边,两步就上来了,一进来进山门,左右是哼哈二将站着山门这儿。”
“兄弟,看见了吗?哼哈二将。兄弟,你心里是怎么想的?”
王德传快速的学着两人的对话,人物、神态、语气、语调,各不相同!
听众也爱听,王德传状态也好!
“哥哥!我明白了,这两尊神像。神采飞扬,你看这个状态,这个精神,一看就是发了财,憋着把钱借给别人。”
“贾大爷听完乐了,兄弟,你想多了啊,你看这俩人表情,这状态。”
“第一,俩人连个座都没有,跟这站着呢,”
“第二,这一看就是来人借钱了,这边说哼!!这边说哈!!这不像借钱的样啊。”
王德传学着的贾大爷声音,说:“进来进来。”
“后边有一个弥勒殿,供的弥勒佛,秃脑袋敞心露怀,拿一个口袋,满面含春。”
“兄弟,这尊佛认识吧?”
“认识认识,哈哈哈”
王德传学着马三的样子,说道。
“弥勒佛,大度能容,容天下能容之事。开口便笑,笑世间可笑之人。”
“哎呀,这是一口的钱,憋着借人呐。”
王德传一侧头,好像是两个人在对话一样。
“呀,瞧瞧兄弟,你这个心态很好哈,我就问一句话,天儿凉不凉凉?”
“拿手一指着神像那么凉,这孙子连帽子都没有,敞心露怀,拿着口袋。这是上粮店赊粮食去的,他哪能借钱呐!”
“来来来,咱们拜拜真武大帝。”
转到正殿。
正当中供着真武大帝披着头发,光着脚,掐着脚,攥着宝剑。这腿上盘着一条蛇,这脚踩着一只龟。
“兄弟,你看看这个怎么样啊?”
“好啊好啊好啊,我觉着有真武大帝保佑我,我一定这个年关能过得好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,哦,兄弟,你是这么想的啊,哥哥给你批解批解。”
“你看他腿上那蛇了吗?”
“你知道这叫什么吗?蛇钻窟窿蛇知道这个意思,就是谁疼谁知道。”
“你再瞧这脚踩的乌龟,你知道什么意思吗?都不敢见人,缩头缩脑,说明没钱。”
“再瞧瞧真武大帝。披着头发,连梳辫子的钱都没有。脚底光着脚没鞋呀。”
王德传学着马三的样子,焦急的开口反驳。
“不是,那他攥着宝剑呢!”
“就是谁借钱跟谁拼命!”
“哥哥,您这个意思,就是……您这个……我……。”
“兄弟,钱不叫事。咱们哥们儿过得多,什么叫仨瓜俩枣啊,三千两五千两的银子都不叫事儿,但是得讲理呀。你在外头还放着帐呢。对不对呀?”
“你是没钱花,可别人还欠你的呢,你得先要账去,你把账要来之后说再有什么不够的。哥哥给你添,你不能一上来一刀先拉我呀,这没有道理呀。”
王德传学着贾大爷一套话说完之后,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列位,这两句话说的看似有理,其实这贾老大老奸巨猾。”
“那么说真有人欠马三的账吗?”
“有!”
“谁呢?就是这磕头的老二。坛子胡同闷二爷。”
“前几年呐,马三儿还没耍钱,有时候手里还富裕,有这么一天,这哥仨碰到一块儿了。”
“这闷老二啊缺钱找大爷借,大爷是那个专业不借钱的呐!
“三说五说的,马三站起来了,抓出一把散碎的银子,二哥拿着花去。”
“他那会儿,他还是有钱的啊。”
“但是时间一长了,他忘了。”
“闷二也没提,马三又忘了,但是贾大爷替他记着呢,所以今天说这个话。”
“你先找他去,把他那要过来,剩下的我给你,我说对不对?”
“好不容易进趟城,赶紧找他去,天儿可不早了,你别等一会儿出不了城门,你知道吗?出不了城门,没地儿住啊,咱们家小屋小炕。是不是住店又得花店钱?”
“赶紧去!”
“哎哎哎,我去我去。”
“马三被这三两句话打发走了。”
“离开了真武庙,马三儿拐弯抹角,抹角拐弯来在了坛子胡同。”
“转过来到门口一瞧,这闷二坐在门口台阶那儿。揣着手啊,望天儿呢。”
“马三两步就到跟前了。”
“二哥哎!”
“兄弟,你来了。”
王德传学着闷二的声音回了一声,就这一声,让底下的听众的大呼过瘾!
学的闷二的声音有些尖细,一听就觉得这人是蔫不拉几,臊眉耷眼的模样。
“我来了,您挺好的。好家伙,您这坐坐在这门口这晒太阳啊。太阳都快落了,那什么……那个……哥哥……我找您来了。”
“啊,什么事啊?”
“那个……我说这话……我……哎呦!”
“您记得不记得?前几年您跟我手里拿过点钱啊。”
“你瞧兄弟,我现在混整了,我这穿上补丁的衣裳了啊哈,没别的,您要是富裕的话。”
“您疼和疼和兄弟,我有点过不去了。”
“让我还钱啊,三兄弟,要还钱,也不难。”
“我家有二亩蒿子园。待等蒿子长成了树。片成木板做成了船。苏杭二州游上五千年!”
“游到钉糟木头烂,钉子挂在路边,挂上羊毛,赶成了毡,再把毡子卖了钱,我再把你的账还。
马三站起来了。
我去你舅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