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语气里带着淡淡忧愁,叫人忍不住想多问几句。
但曳乘云太聪明了,他进退有度,从不会过多窥视别人的心。
“我在王宫长大,小时候总想离开,好像只有那样就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。”
他晒着太阳,有点儿疲倦的说:“现在既便离开了,却还是身有枷锁。”
巨大的皇城像是个囚牢,把所有愿意或者不愿意的人都困在了里面。
想要出去的人舍不得功名利禄,想要进来的人不得其法。
多可笑。
“没关系的殿下,那我们就留在边境好了,有我陪着你。”
沈琢偏过头来,语气温柔又坚定。
她好像从来不会露出憎恶或者怨毒的表情,叫人心头总是恍惚极了。
“好,有你在的话,也没那么无聊。”
“还有刹贺啊,它肯定不会背叛你的。”沈琢拍拍狼王的脑袋,意有所指似的。
但曳乘云却笑了起来。
他起身将沈琢扛到肩上:“走,我们回家!”
刹贺连忙急匆匆地跟上来。
烈日下,曳乘云宽阔的臂膀将她托了起来,身后跟着刹贺,连影子好像都透露着欢喜。
“看来,我这个弟弟,倒是真动了心?”曳偌恒站在不远处的台上,若有所思。
金叶允却摇头:“不像吧,臣倒觉得三殿下是觉得这姑娘像那个人。”
“哼,人都死了这么久,既然不能为她报仇,还惦记做什么?”
“话是这么说,但人嘛,总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。”金叶允那张温润的脸笑意盎然,眼底却透露着某种奇异的光芒。
曳偌恒却挑了挑眉:“就是不知道,如果夺了美人,他还能不能保持这一脸平静?”
“殿下想怎么做?”
“当然是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了,如果不把这头野狼的骨头敲碎,他怎么知道什么叫臣服?”
他可不想自己手底下待着一只随时会咬人的狼。
倒不如现在就碾碎他的骨头,把他训成一条狗,到时候想做什么,岂不是易如反掌?
“但这人可不好对付,殿下如果要熬,肯定得下功夫啊。”
“无妨,我有的是时间,更何况········这里是他想走就走的地方吗?”
曳偌恒粗狂的面容显得十分稳重,但仔细看去,眼底却满是算计。
“既然殿下有这个信心,那就再好不过了,臣必定竭力相助。”
两个人对视一眼,露出彼此心知肚明的笑容。
沈琢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。
这几日她都在跟着曳乘云四处转悠。
不管是校场还是其余事情,他都把沈琢带在身边。
这也挺好的,毕竟待在家里没事儿干,除了跟程越余说说话,沈琢闲的都要长毛了。
现在就算是跟着刹贺去打猎,她也乐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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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什么?带我去宫宴?”沈琢指了指自己,有点儿不可置信。
这种宴会不应该都是达官贵人吗?
自己连妾都不算,去干什么。
程越余点点头,无奈解释起来:“呃,这次宴会是为了给大皇子接风洗尘举办的,他亲自点了你,没办法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