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琢回去的时候没有将自己遇见曳偌恒的事情告诉他。
一来对方没有为难她,二来试探也都被挡了回去,没什么必要。
并且这几日曳乘云躲她清净都来不及,更别说黏她问这些事了。
“回来了啊,殿下在书房里长吁短叹的,你这几日实在是逼疯他了。”
程越余正拿着算盘查账,见她回来就说起这事。
看来她对沈琢的做法也很不同意,不对,应该说她对沈琢的做法就没有同意过。
“还好吧,说几句话而已,至于就被逼得走投无路嘛?”
沈琢浅笑一声,分了糕点给她:“殿下打发我出去买的,吃点儿晚上就不做饭了吧。”
“那怎么行,这点儿东西我们吃差不多,殿下还有事要办,吃不饱哪儿来的力气。”程越余这么说,但还是打开了纸包吃了几口。
她捏着糕点,忽而想到了什么:“对了,你怎么今天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出了,金家那边还没有什么动作,你可别落单。”
“放心吧,我也不是他们随意伸出指头就能碾死的蚂蚁。”
沈琢眯起眼睛,眼尾轻微上挑,显得凌厉又无情。
“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掉以轻心,你最好别再死了。”
折在金叶玲手中的人多了去了,不差她这么一个。
最重要的是,她还胆大包天的反击了回去,金叶玲肯定会记很久的。
她不死·······这事儿就没完。
沈琢摊了摊手,道:“我保证,这是她最后一次嚣张了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沈琢神情冷硬认真,看不出丝毫害怕来。
程越余愣了一下,道:“你果然一直都不怕死。”
“谁说我不怕死了?”沈琢瞥了她一眼,解释道:“想活着不一定是因为怕死,我明白你觉得我做这一切都太引人注目,会带来危险,可实际上坐在这个位置本就树大招风。”
沈琢偏过头直勾勾地看着她,说:“别人想达成什么目的,后退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,避而不谈更不是,只能反攻。”
“你懂什么,跟这些人明目张胆的作对,死的会更快,小不忍则乱大谋!”
“大谋?我没看出来你们有什么成算,逃避算更好的办法吗?”
她步步紧逼的问话让程越余无言以对,想要反驳有些话却不能说出口。
“你·······,你不明白我们曾经面对过什么,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无奈之举。”
沈琢半饷没说话,她不会总拿尖锐的话去刺人家。
而且她看得出来,程越余跟曳乘云,有什么事情瞒着她。
其实也不算瞒着,只不过家事和秘密,不能被别人听去罢了。
要是变成攻击他们的剑刃,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?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
沈琢摇摇头,道:“我是在想,究竟怎样的困境能够让一只野兽自愿拔去爪牙。”
这话又无法回答,程越余只好低头算账,装没听见。
“小余,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,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的。”
那人手一顿,半响才低声道:“这些事情没有殿下的允许我只会让它一辈子烂在肚子里,你真想知道,真想帮他的话,就自己去问吧,不过会不会有结果,我不能保证。”
沈琢闻言喜出望外:“有你这话,我就安心多了。”
至少········如今的方向,不算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