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鱼跨年(我抚琴的样子,同你的二表)(1 / 5)

陆孟说完之后, 槐花半晌都没说话。

两个人大眼瞪小眼,好一会儿陆孟才问:“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做出来?”

槐花有些不解地问:“王妃为什么不想要孩子?”

这世上还有女人不想要孩子吗?

成婚之后的女子,不都想要一个男孩子傍身?

之前槐花跟着的贵人们, 都在槐花这里求一种能够让女子怀男胎的蛊。

只不过这种蛊虫作用下怀的男胎,大多先天体弱, 活不久。而且生产之时的风险极大, 一个不慎便是一尸两命。

可纵使如此,为了夫君一时的宠爱。为了用儿子在夫家站稳脚跟, 争夺一些利益, 甚至是正妻之位。

还是有很多女子冒着风险, 心甘情愿服下蛊虫。

可这建安王妃竟然说自己不想要孩子?

还要他给做一种永远不能再成孕的药……

“王妃三思。”槐花并没有回答自己能不能做成。

在陆孟说了那一堆话之后, 他也真心实意起来。

试图劝陆孟:“建安王如今府中没有其他的侧妃,王妃应该在这个时候多生几个孩子,才能保证日后荣宠。”

“若有朝一日建安王贵不可言,母凭子贵, 王妃……”槐花看着陆孟, 说:“王妃当得母仪天下的位置。”

这番话辛雅也总是说, 陆孟知道是为自己好。

可这个世界人的思想, 和陆孟的思想是没有办法重合的。

陆孟不能逢一个人,就说出自己那一套志不在天上的理论。

于是她只是摇头说:“不行我不敢生孩子, 我怕疼。”

“哎呀你就不要操心我了, 你就帮我把这种药做出来。然后我帮你救家人, 怎么样?成交吗?”

槐花见建安王妃不听劝, 便也不再说了。

人各有志, 槐花的志向其实也从来不是害人。不是想要大富大贵。

他只想平平常常自由自在地活着, 像所有普通人那样。

只可惜他自小被卖到巫蛊师的手中,开始修炼巫蛊之术, 就再也过不了普通人的日子。更可怜的是他的妹妹,大好年华都被囚禁起来。也没能像寻常女子一样嫁人,子孙满堂。

因此十分离奇的,他分明和陆孟的观念心性完全不同,却又在某个点上离奇重合。

人生在世,大部分人的所求,不过是自由自在幸福安乐。

“成交。”槐花叩首说:“槐花必定竭尽全力,做出王妃想要的那种药。”

陆孟贸然救下槐花,还这么笃定他不会害自己的原因,就是因为她到底看书了有一种上帝视角。

上帝视角之下槐花不是什么坏透的人,只是一个被逼无奈的人罢了。

不过以后这样能拿捏住人的时候大概是不多了。

因为陆孟对于后面的剧情……已经记不住什么太重要的东西了。

而且现如今剧情走到这一步,后面到底怎么发展陆孟根本无法预料。

系统又是个废物!

“行了你下去吧。”陆孟对他说:“我要沐浴了。”

槐花领命出去。

陆孟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。就算乌大狗今天醒不过来,陆孟自己也要快快乐乐过年。

陆孟把自己都收拾好了,折腾了这么一大通,时间也已经要临近子时了。

陆孟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,陈远非常尽责地在乌麟轩的床榻边上守着呢。

陆孟慢悠悠走进,她一身浅紫色的夹袄,衬得肤白胜雪,明眸皓齿。

“王妃。”陈远对着陆孟行礼。

陆孟走到床边坐下,摸了一下乌麟轩放在外面的手,他手指冰凉。

是不是害怕了?

一害怕就手脚冰凉。给他喂药那个时候就抓着自己不放,手就吓凉了。

再怎么稳重,再怎么能翻云覆雨心眼儿多,到底也才十八……哦,过了今天就十九了。

陆孟抓着乌麟轩的手,轻轻地给他搓着。陈远没有退下站在不远处,看着王妃的动作,沉默了一阵开口说:“王妃,王爷给您准备了很多的焰火,都是王爷专门命城中的焰火铺子定做的。”

“从腊月二十就开始派人定做了。”陈远笑眯眯地说:“奴才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了,还真没见过王爷对谁如此上心呢。”

陆孟听了之后轻笑了一声。

她回头看着陈远,要不是陈远这张脸还算年轻,陆孟都恍然自己看着的不是一个年轻英俊的跟班,而是一个玛丽苏文里面的老管家。

少爷从没笑过呢。

少爷从来没让人碰过。

少爷碰见女人就过敏呕吐,只有抱着小姐的时候才不会有反应呢。

少爷都对你这么好了。你肯定要像哪吒一样削肉剔骨偿还少爷的再造之恩!

陆梦觉得陈远的脑壳应该撬开,然后浇点开水烫成脑花。这样他的精神世界就能丰富一点。

她笑眯眯看着陈远,也不说话,也不接茬。活活把陈远看得后背呼呼冒汗,这才转开视线。

隐晦地翻了个白眼。

陆孟看得小说特别多。也不知道有多少“自以为少爷爱我”的女子,听了男主身边走狗的话,然后弥足深陷。

陆孟对陈远一直就没什么好印象,估计陈远看她也是没什么好印象。再听他这样煽动自己更烦他了。

因此陆孟说话不怎么客气,冷冷瞥了他一眼,第一次拿出了作为王妃的气势,说:“出去。”

陈远一愣。他难得多说一句话拍个马屁,结果一巴掌拍在了马蹄子上。

被踢了个四脚朝天。

陈远连个屁都不敢再放了,很快退出去了。

陆孟把人给撵出去之后,在床边上给乌麟轩搓了一会儿两只手。

等他的手稍微暖了暖,陆孟这才伸手拍了拍乌麟轩的脸蛋说:“你已经料到了吧?”

“料到会在我面前鼻口窜血,还大言不惭地说留下陪我过年。”

陆孟又伸手拨了拨他的睫毛,他的睫毛特别长。纸片人真的是没有一个地方不逆天呀。

“你既然吃了解毒药,猜到自己会口鼻窜血昏死过去……还要留在将军府中,是为了吓唬我呢,还是为了试探我?”

“嘴里说得多好听啊,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再也不那样了……结果无论做什么,都要机关算尽。”